假如双道长黑化⑸
远山连绵,黛色模糊交界线,氤氲一片陌生的黎明,直至从他眼里消失,
绷直的神经线在脑海里嗡鸣,嘶嘶作哑,像去年春天那只死在手心里的鸟,
哀哀的垂着头,瞳孔扩散泯然,渐渐失去了所有生机,
他的指尖不忍触摸,
在光泽粲然的翅膀上一带而过,
虫鸣鸟叫交汇,
薛洋不敢睡去,
缩起仅仅穿了一层单衣的身子,在树洞里蒙蔽所有感官,
常常做起没有光亮的梦,独树一帜的晃荡在脑海里,
如同秋千,晓星尘给他一人造的秋千,
芝兰玉树的道人着一身素衫,
眸子狭长漂亮,
定定的做某件事时,神情总是他不懂的满足,
木板在道人手里像被赋予生命,直到完成使命,
薛洋试图用树叶汲取温暖,小小的一片,组成一张没有针线的被,
他蜷缩着,
白净的面孔埋在衣袖里,
至少现在,还可以有选择的自由,
“以为藏起来就可以逃离了吗”
“自欺欺人”
薛洋诧异,
抬头便看见逆着光一身寒气的男人,
“起来”
他下意识的摇头,消磨殆尽的反抗在这一刻重新回笼,攥紧的拳头里握着一把匕首,匕首生了锈,又旧又破,
嶙峋的刀刃如同刺眼的伤疤,
“不乖”
宋岚轻轻松松的钳制住他的脖颈和手腕,生锈的刀刃在他手背上一划而过,
没什么作用,对他来说也只是不痛不痒,
“为什么要逃跑”
黑袍要与夜色融为一体,
薛洋的脸紧贴粗糙的树干,
血珠子一点点蜿蜒而落,是这万顷悲凉里唯一的艳色,
男人用指腹去按他的脸颊,
呜咽声在山峦叠嶂的落叶里寻找落脚点,
“逃跑对你来说没有益处”
宋岚弓着脊背,
二人身量差得多,垂眸看着这只永远学不会乖巧的小狗时,总要让脊背受些苦,
他睫毛纤长,紧凑着贴近薛洋的脸,
“你 ”
“不是他 ”
四个字吐出来,唯余一片死寂,
宋岚的眸子黑沉沉的,内里风云暗涌,
露出一只雪白的尖牙来,
抵着薛洋的嘴唇就啃了下去,
“错了”
冰凉的土地上,少年薄衫褪至肩头,牙印和暧昧的红痕遍布,宋岚默不作声,哈出一口白气,在黑夜里隐匿踪迹,
薛洋刚开始还要挣扎吵闹,
一声声的混蛋喊下去,却丝毫不见效,
相反换来的是更为过分的动作,
“我要晓星尘”
男人动作一顿,指腹从腰窝移到他的后颈,脊柱顶端是个小包,他一手深一手浅的按压磨蹭,
薛洋以为他会说些什么,
换来的还是一句,
“错了”
荒唐的夜转瞬即逝,
晓星尘乘着一身月色悄然而至,余光只看见宋岚呆呆的抱着少年,
“我只离开半天”
“你对他做了什么”
反应过来的男人动作迟钝,慢吞吞的将薛洋往怀里收了收,
“没什么”
昏厥过去的薛洋睡颜很乖,左脸有几道被树干划出来的伤痕,凌乱的衣衫和歪斜的马尾令晓星尘眯起双眼,
“下次不可这么做了”
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了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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